“可是,”弟弟急了,“‘色衰而爱驰’,吕相当年劝谏华阳太后的话传遍诸国,大兄一心往上爬,难道竟不曾听闻这话?何况陛下从来不是贪恋美色之人,派兵攻打韩国之前还好,一个月总能到后宫五六次,可自从打下韩国之后,至今竟是一次也不曾到诸位夫人宫中留宿。四娘的相貌又与那位十足相似,只怕得宠也不过一时,迟早会被陛下厌弃,大兄何必在这时候上门,强求四娘为你……”

“正是因此,她才该如华阳太后一般抓紧机会为自己培植势力,以后失了宠才能有好日过。”兄长气愤难当,“而你我一则有本事,二则有名声,三则还与她是同母兄弟,趁着得宠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拉拔我们一把,日后你我兄弟几人难道还能坐视她吃苦?”

兄长强调:“她能有今日,全是靠了我!”

他本意是劝兄长,妹妹处境尴尬,不如他们兄弟自己努力,谁知兄长竟跟被权势迷了眼似的,全然不顾现实。

弟弟苦笑:“当初你将她送到陛下寝宫,四娘可是冒着生命危险。”

“那又如何?向来富贵险中求!”兄长冷笑,“若不是看她生了一张还算得用的脸,你当我这些年倾尽所有积蓄,不但买通管事为她分配轻松的活儿,还特意将林五那个小贱人安排到她身边帮忙,又花钱找人替她干活儿是为什么?若非我这些年仔细养着,她身上还能有一块好皮?”

弟弟只觉得浑身发凉。

兄长咧嘴一笑:“你不会以为,我一个姓赵的,对她一个姓林的那么好,是因为什么狗屁血缘吧?可笑之极!”

眼瞧着弟弟面色发白,兄长缓和了脸色:“你且放心,你可是我嫡亲的弟弟。”

弟弟看着他野心勃勃的眼睛,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