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主场优势,天时地利人和的,孔悟德是有信心赢下这盘棋子,他也知道丽树下在围子棋上的造诣极深,所以也是不敢大意。
看到充满自信的孔家老二,丽树下盘起双腿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束了一下松散长衫,起身来到棋盘跟前,一瞬间的功夫,丽树下仿佛变了个人,没有了懒懒散散,没有了玩世不恭,没有了骚首弄姿的恶心人的做派,棱角分明的脸庞充满了庄重。
不知道是因为要面对生死,还是要面对眼前这盘没有办法推辞一盘棋子,也可能这才是浪子的真实面目,不肯轻易示人。
旁边服侍突然情绪失控,凄凄切切的喊一声:“丽郎。”
似乎是打搅了孔悟徳的雅兴,他有点不耐烦的挥挥手,身边人手起刀落,这个长相普通还有点点婴儿肥的女子,瞬间没有了气息。
丽树下的脸色逐渐阴沉,嘴角翘起,不无讥讽的说:“二爷,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呢,为难一个服侍,好大的威风。”
孔悟徳依然安静端详,好像刚才的事与他无关一样,一条贱命罢了,再次摆了个请的手势。
“那里能担的起二爷的请教。”
“我就是个不学无数的浪荡子,您可是威名震震的二爷,如此大动干戈,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丽树下是个嘴巴不饶人的,脸色更加阴沉。
“一子一命,你的跟脚我清楚,今天晚上能有几个活命,就看你能赢我几子,”孔悟徳不为所动,挥挥手身边的人很快拖走那名服侍。
“二爷好大的口气,我命虽然微薄,不拿棋子说事儿,而且二爷是不是有点言不由衷呢,你今天能让我活着离开,”丽树下嘴角再次露出讥讽,对方没有放过自己的可能。
孔悟徳语调清晰:“现在是子时,我陪你一起,我也想看看是我的网织的厚实,还是你这些鱼儿牙尖嘴利。”
盘算半晌,丽树下拿起一子竟然落到了天元之位:“这一子敬孔老夫子,老夫子一辈子教教书,种种花,养养草,实在雅兴来了也会到清水河偷偷香的,是我辈楷模。”
丽树下嘴里的老夫子,是帝国的夫子孔学礼,也是孔悟德父亲。
孔悟徳落下一子,语调不善:“卧榻不起也是孝子贤孙。”
提起丽家的老爷子,显然是知道丽树下的跟脚,说道的是一些丽家的丑事。
再次盘算半晌丽树下第二子落到了最边角:“这一子我送给孔家子有句话说道的好:机关算尽,落脚出都在这里呢,可怜是孔家子,凄凄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