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持续了一宿,天亮后仍在丝丝拉拉地进行着,双方都已筋疲力尽。直到楚暮砍下宸宇的脑袋,剩下的鬲津军才放下武器。
忘川被流云从遍地尸体中翻了出来,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赢了吗?”
“赢了。”
听后,忘川又昏死过去。
鬲津军在战场上留下了近五千具尸体,还有近五千名俘虏,此外还有近乎完整地几十艘大小船只。
彣宇又起了杀心,他认为这些人墙头摇摆,应杀之以后快。
忘川摆手制止。“往时,朝歌崩塌,我等亡命海外,这些人没有出路,实属无奈,自保而已。不可苛责。”
珏毅兵败的消息传回了奉阳,朝堂震愕。
虽然水军没有陆上甲士那么精良,但一夜之间覆灭,足够让人震惊。珏毅尚且不胜,将领自危,文官怯懦,无人再应举兵之举。鬲津候虽嘴上强硬,其实水师战甲损失殆尽,也只是高喊口号,挂于颜面,力不从心矣。于是,虽再度举兵之令,可下达后只是整备军械,未再战矣。
虽然忘川取得了胜利,但丝毫没好到哪里去,说是惨胜毫不为过。他知道此次虽然折了鬲津水军,但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结束,何况自己还要回去。对于地广物博的大陆来说,水军本就是附属,原本就是为了配合陆地作战,就算鬲津候水军尽失,仍未伤及根本,他的数十万甲士仍在。打疼并不代表打垮,自己只要不上岸,在海上漂着终究翻不出多大浪花。
更让他烦恼的是,中州在上风向,他在下,这始终让他很不舒服。这种心理我们很容易理解,好比你住在山坡下面,他住山坡上面,每次都要抬头看人家,很难受。更何况如今中州分立,你的上家还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