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咳了两声,大家才安静下来,被打断的羽嘉才把话全部讲完。
“先生,你的意见呢?”羽嘉说完,经年又转向了以谦。
以谦缓缓道来,他的看法与羽嘉无异,而后又补充了一句:“若以后晓辉一直拿夫人要挟,了无尽头矣。”
漫不经心的一句却说出了掷地有声的效果。
经年未再作声,但溪枫已知道他心中的答案。
建元五年溽暑初七,当城外鼓声震天,依辰被再一次押上了城头。经年、依辰,这对分别已久的恋人四目相对,涕泪纵横。
依辰已奄奄一息,泪水混杂着泥痕的脸庞已凌乱不堪,扶着垛子颤颤巍巍向下观望,口中呢喃着:“救我,救我”
晓辉在不断咆哮,以依辰的安危恐吓着城下的士兵。
城下沉静如雪。
动乱是时代的特征,悲苦的却永远是个人。
于依辰而言,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只是想再回到夫君身边。如今他就在城下,自己却无法再捧起他的脸庞、躺在他怀里撒娇、伏在他案前捣乱,两心相系,咫尺天涯。
她用力朝着经年看着,从他的表情里,她已经有了答案。
直至看得眼睛疼痛,依辰从惊疑不解到露出满意的笑容。她缓缓仰起头,慢慢闭上了眼睛,让眼泪流回心里。
她理解夫君的选择。
片刻之后,依辰突然发作,趁身后士兵不注意,用尽全身最后力气,一跃而下,歇斯里底地喊出了一句“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