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一脸不屑,牙缝里蹦出几个不圆不扁的字:“鹿川楚暮。”
鬲津候覆灭后,楚暮再次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了彣宇、流云的鞭策,彻底放飞了自我。四处游荡,饮酒滋事,寻欢作乐,期间集结了几个散兵游勇,还做起了占山截路的勾当。后来经年接管南川,因为自己与忘川之死脱不了干系,时下经年大有清算之势,不少故交已经下狱,楚暮畏惧,只得放弃了已有舒适圈,一路逃窜。
可是自己又无处可去。以前的亲朋故旧在“仲秋血宴”后基本已经被鬲津候屠杀殆尽,自己只得借路云泽城,进入烟阳王的地界,一路向北流窜。这期间,他产生了投靠烟阳王的想法,无奈自己又没什么门路,只得先回到北川。后机缘巧合投到宇琛军中,因好勇斗狠,力大过人,很快就被擢升为军前校尉,颇得宇琛赏识。
楚暮倒是不屑于此职,只是他觉得自己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此番截击鎏诺,“马腹”、“屏翳”、“郁垒”尽出,自己也就跟着来到了阵中。
战前,楚暮这厮已经带兵回到自己故乡的村镇里转悠了一圈,着实威风了一把。在他的概念里,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如今刚好逮到机会,岂能错过?
偏将燕飞显然没有听过楚暮的名字,也没放在心上,不过他很快就将知道楚暮的厉害了。“烟阳王与我主有约在先,为何将军为难于此?”
楚暮愣住了,不是打架吗,竟然问我这种问题……
后方将旗下“屏翳”宇琛仿佛感到了尴尬,接过话来。
“鎏诺倒行逆施,兄弟相残,置大人社稷于不顾,无异于助贼。我等奉烟阳王命,特此铲除祸乱,匡扶大人!”
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这一次烟阳王赵金确实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难得这么堂而皇之一回。虽然昊焱和川泽也赫然在列,但在语言表达上,明显是宇琛更擅长一些。
宇琛话音刚落,楚暮接过话来:“我管不了你们那么多,快让鎏诺那小子出来,砍了他我还得回去喝酒呢!”
这种问题对于楚暮,显然是对牛弹琴,因此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