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晨风和鸟鸣唤醒了西弗勒斯。他依然被那个人抱在怀里,如果这里是地狱,那么他似乎不太可能被钉在冰柱上遭受地狱恶犬的毒液和腐烂了。
真是令人失望。
西弗勒斯迷糊地回忆,自从恢复知觉以来,那种扭曲的感觉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除此之外,他们似乎还走了很长的路。走路的时候,那个人一直抱着自己,他听到过喘气的声音,但是那人一言不发。
他们肯定已经不在船上,只是,西弗勒斯不记得他们坐上过火车。
阿不思,你又骗我,这里根本就没有火车。
如果有过多次幻影移形,那么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这个地方恐怕超出了他的想象。
身边沉默的人,除了咒语之外什么也没说过。
第3章 沉默的人(三)
这一次,西弗勒斯意识到自己被放到了一片粗线条交织的地毯上。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彻底放弃了辨认路径和自身所处方位的努力,任凭对方一天天把他带向更远的地方。他不再指望有火车来接他们,甚至离开黑暗河流上的船只都已经很远。他只知道他们一直在行走,每天晚上,那人会给他例行地使用清洁咒,梳头,用舌吻的方式喂下魔药——不止是生血剂,也有治疗内伤和补充体力的魔药——然后长时间地抚摸他的脸和脖子上的伤口——这个无聊的家伙。
白天和晚上有规律地交替,这个地方很正常,他觉得对方念咒语的声音有点耳熟。
但他无奈地发现,自己记不起来那是谁了。
被遗忘的东西越来越多,外表和大部分器官都还处在昏睡和修复状态的男人只好把仅有的注意力集中到身边的事物上。
这地毯远远说不上编织精细,跟马尔福家的地毯没得可比,但是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被一条条拨到了身体底下,他被小心地放平,挪正头部。然后,对方开始解去他的每一件衣物——长袍,腰带,衬衫,直到内衣——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受伤的躯体再留下一点点痕迹。
这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