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不知道曾连喜要做什么。他想走,又觉得不能在小弟面前失了架势。
曾连喜的气势太吓人了。田三让身边的人去教训,自己却和曾连喜保持距离。
曾连喜的目标不是那辆摩托车,而是摩托车旁边放着的一罐机油。
村里的很多人因为不想付工时费,会自己买廉价的机油回来,装在摩托车上。
机油是易燃易爆品。田三有了强烈的危机感。然而,他抱有一丝侥幸。曾连喜只是想吓唬吓唬人吧。
但他见到,曾连喜阴沉的眼睛满是戾气。
田三慌了,他要逃。越是心急,脚下越是混乱。刚才谁抢走了曾连喜的砖头,丢在地上,就丢在田三的面前。
田三见到了,脚却没有抬起,直接被绊倒在地。
曾连喜像恶魔一样,逆着光。
地狱是什么颜色?田三会回答,就是现在曾连喜脸上那样的阴郁。
曾连喜拧开了机油盖子。
田三啊啊大叫,手软了,脚也软了,动弹不得。他眼睁睁地看着曾连喜把机油倒在了他的头上。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气味。
曾连喜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打火机。
田三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到处是粘稠的液体:“我错了。曾连喜,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孙明磊。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们了。但是……但是,孙明磊的死和我无关啊,我不想去陪葬。”
曾连喜的眼里连一丝怜悯都没有,他的拇指按在打火机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