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一家子老弱病的,腿脚都不利索,就靠着板车,必须得早些出发才是。

可才刚提溜上尿壶,打算先把它倒了,就听到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赶着催命似的。

气得她没好气的直接提着尿壶就去开门。

“哪个不长眼的,大清早的就扰人?”

“老虔婆,你才不长眼,你赶紧给我开门,咱们来说道说道,咱们早就说好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你竟然唆使你家孙子偷我家的东西。”

是李大牛。

范秋英听了出来。

可是李大牛不是因为几年前跟范秋英吵了一架,两家都已经断了来往了。

平日里就算是在村子里迎面撞上,也都是互不理睬的。

说起来也不是啥大事,原主是个不讲理的性子,一点小事就跟李大牛吵起来了,后来还特地大半夜去李家泼屎尿。

后来两家人掺和进来大打了一架。

就直接结了仇了。

范秋英了解了原委,倒是觉得这件事还是原主的错更多一些。

于是态度好了一些。

“你轻一点,别把家里的门给拍碎了。”

“我管你家门碎不碎的,你要是今个儿不开门跟我说清楚,我就把你们家的门给踹下来。”

说着,李大牛还真敢上脚。

连着砰砰几声,门连带着墙都开始颤抖起来。

范秋英也被惹怒了,顾不得把尿壶先放下,直接就拎着去拉开门。

“李大牛,给你脸了是不是,好言跟你说,你咋不听。”

“老虔婆,是你家孙子偷了我家的鱼,我憋了一晚上才来找你理论,你还拿乔?你想咋滴,想再泼我一身屎尿?你是不是觉得我治不了你?”

似乎是为了壮胆,李大牛带了不少人,李家的两个儿子和俩孙子都来了。

范秋英并不怕,李家人的性子她摸得透,都是外强中干,再说他们顾家也不少人。

说着,她回头瞅了一眼。

动静闹得这么大,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

睡得当真就这么死?

范秋英有些生气了。

“都死了?没看到人家找上门来了,都给我滚出来,我喊三声,要是不出来,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范秋英一嗓子下去,各房才忙活起来。

最快的是顾永秀,她的屋子就挨着门,在柴房边上,早在李大牛拍门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娘没喊,她就没出来。

范秋英看她出来的这么快,知道这个闺女是早就准备着了,大概是担心自己生气,才没有早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