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后,陆阳舒第二天一早便去做了手术,出来后男人的侧脸和脖颈全都糊满了药膏,跟当时在国内医院的情况一样。柯越这才主动跟他说话,问他感觉怎么样。
其实很痛,但陆阳舒看着少年紧张的神情,摇了摇头说没事。
他这个样子哪里也去不了,在酒店呆了一天后,伤口结了痂。
晚上陆阳舒按照医生的嘱咐涂完药,住在隔壁的柯越来敲门,问他想不想出去玩。
两人一同上街。柯越毕竟才十九,前两年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被经纪人管狠了,要管理形象好多东西都不能吃,到现在反弹严重,看见什么都嘴馋,趁着没人管,要把这里街上的小吃全吃一遍。
陆阳舒刚做完手术,还在忌口,左手帮男生提泡芙,右手给他拿关东煮,少年又兴致勃勃去买便利店里那花里胡哨的冰激凌,一口一大块。陆阳舒光看着都被冰得牙疼,说道:“别吃那么快,容易肚子疼。”
少年吃完后呼出的气都是白雾,漂亮的眼尾上挑,冷淡地瞥他:“你管我。”
陆阳舒:“……”
半夜柯越来敲门,捂住肚子说胃痛,问他有没有止疼药。
陆阳舒忍着困意让柯越先进来,看男生脸色惨白,先用手掌碰了碰男生的额头,发现没发烧后给他倒了杯热水,说他这里没有,现在去外面买,然后裹上大衣到外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他不会说日语,磕磕巴巴和店员用英文交流了半天才买好胃药和热水袋,急匆匆地回去,看见柯越正捂着肚子歪倒在他刚睡过的床上,虚弱地呻吟。
陆阳舒平时是不会说这些嘲讽话的,但看着少年这幅小倒霉样儿,忍不住道:“不听我的,难受了吧。”
柯越痛得浑身无力,睁大眼睛,恶狠狠地瞪他:“闭嘴!”
陆阳舒耸了耸肩,他又去接了杯热水,把少年扶起来,喂他喝下药,然后把少年放回床上,去给他装热水袋。
滚烫柔软的绒布熨上肚皮,柯越才感觉绞痛的胃好了些,缓慢地合上眸。
男人坐在他旁边,轻轻给他擦掉额头沁出的冷汗,帮他盖好被子,用一种宛如父亲般的温柔语气道:“睡吧,明天就好了。”
柯越不自觉地抓住陆阳舒即将离开的手,迷糊地喃喃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