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黄穆童数上去了,纱帘后的人也一股劲拔高,冒出了绿树圆鼓鼓的顶。
“21,22,23,24……44,44,50……”
“不对,怎么50了?45呢?”
听见熟悉的声音,秦苒终于清醒,伸手一触,身侧果然空了。枕边搁着朵蔫巴了的黄瓜花。鹅黄的花蕊勉强辨认其新鲜,花边萎了,贴在手心冰凉凉的。
床尾没了自己的衣服,倒是叠了一件男士T恤,秦苒发怔,摸到床头一杯温水,复杂地一口灌尽。
“温柏义!”她半开门,叫了他一声。
温柏义认出探出的衣料是自己的衣服。“穿上了?”
“我的衣服呢?”
“洗了。”话音一落,肩上挨了一拳头,“你怎么这样啊!”
他冤枉,“早上起来掉在地上了,周扒皮尿在旁边,踩上了个尿印。”他拎过解了铃铛的周扒皮,虎到她眼前,“我刚给它洗了个脚,本来想洗澡的,但疫苗还没满一周,下个礼拜洗。”
秦苒拨了拨湿漉漉的四个黑蹄,低下声,“哦,这样啊。”
“以为我故意洗掉,不让你走?”
“没有……”
秦苒洗漱,经过黄穆童,冲他笑了笑。他疑惑地看着她,好像不认识了,等她刷完牙出来,他恍然,“哦,你是叔叔的女朋友啊。”
秦苒羞火一把烧起,从头发丝燃到脚底心。温柏义将周扒皮送到他脚边,“别逗她,她脸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