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知道。”她以前也这样,热情的时候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那会他常是害羞,决不是这样的正经态度,但她不在意,脸色都没讪一下,“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久,五点半了,今天不是你们组的手术日。”
温柏义确认她脚挨到地面,轻轻推开她,“颈椎不舒服就回去睡,等我干嘛?”
尔惜手背至身后,仰伸脖颈,左右转动,“有收获的,刚刚你的马仔教我一套操。”
“什么马仔?”
她指着经常跟他课题的研究生,“他说是你马仔。”
那男生拿影像片子把自己挡住,半透明的黑白后显出他笑个不停的傻样。
看来下午他们聊天氛围很好。薛尔惜从来很有男生缘,容易与男生称兄道弟。
“人家将来是正经的临床医生,”温柏义将手术费的签字单往“马仔”桌上一搁,提醒他,“明天早交班让他们签一下。”
他下午一直在台上,没空将明信片仔细看几遍,这会尔惜在,又喋喋不停,他手揣在口袋点动,由办公桌上拿起将车钥匙塞进她手里,将她拉至办公室外低声道:“你开我车回去。”
尔惜看着掌心的钥匙,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对不起,我忘了你没开车来。”他这样说,好像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没走成的。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却把话语里的亲密关系切割干净。
薛尔惜无语:“什么呀?”
“我看会文献再回去。”
“温柏义!”
“我等会坐公交车回去。”
拨了拨汗湿的头发,他一头扎进值班室配备的浴室。刚刚做手术他热死了,护士给他擦了十几次汗,嘲笑他怎么跟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似的。
主任说他可不就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