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等候的季轻早就烦躁得不行,听见大夫这话更是火大,冲那喂药的小厮低斥道:“你起开,我来!”
小厮不敢与他争辩,端着玉盏起身。
季轻气归气,动作还是力求轻柔。
他将顾休承扶起靠在床头,亲自捏着下颚张口,却仍旧喂不进去,倒让药汁污了洁白衣襟。
大夫见状,蹙眉道:“郎君,不能再耽搁了,还是用鹤嘴壶吧。”
小厮们不由齐齐看向季轻一眼,见他眉头皱得紧紧,却到底没再说什么,便轻手轻脚取来鹤嘴壶,准备为主子灌药。
季轻不想看这一幕,猛地站起身来出了内室,到廊下缓了好一阵子,才稍稍恢复了冷静,招来一名小厮问道:“世子这几个月不都好好的,怎的忽然又发作了?”
小厮神色为难,不好说什么,只能将目光暗示性地看了一眼东面。
季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道:“又是那老虔婆!”
若非世子三令五申,叫他不要插手这赵国公府的腌臜事,季轻早就想找人把那小傅氏盖麻袋揍一顿。此时哪里还能忍得,撸起袖子就要往东边去。小厮知道他脾性,拽着他胳膊不肯松手。赵国公府可不是军营,由不得他胡闹,不过季轻脾气上来,哪是他一个柔弱小厮能拦得住的?整个人被往外拖着走。
两人正在推搡,有小厮急匆匆从内室走出,喊住他们:“世子醒了,请季郎君。”
季轻闻言大喜,再顾不得其他,一溜烟窜了过去,怕开门动静大,临了还是放缓了脚步,却隐约听见里头大夫的回话。
“请恕……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季轻一听就火大,又是这种推脱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