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不必入口,顾休承便松了一口气,至于其他,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苦是不能忍耐的,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来了也没走开,似乎对炮制这款药材十分感兴趣似的,一直围观完全程,时不时地提出几个问题。
初念只道是他对即将到来的治疗不太放心,便耐心地逐一解答。
这可就害惨了季轻,他真想立刻离开这个苦味冲天的鬼地方,天知道他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麻痹了。
总算挨到这药物熬制完毕时,天都已经快黑了。
季轻脚步飘忽的推着主子出了院子,只觉得外面的世界真是清新无比,这两人在灶房待了一整天,即没有把脉也不必问诊,东拉西扯根本没谈任何重点,到底是何苦来哉?
满腹牢骚的他未曾留意,前方轮椅上的世子,嘴角却一直带着浅浅笑意。
次日,拔毒的治疗还是在顾休承的院子里进行。
东耳房布置了地龙,烧得暖意融融,蒸腾着热气的浴桶中弥漫着愈发浓郁的可怕气味,初念面不改色地站在旁边,用指尖试了试温度,转头对身边的茜雪叮嘱道:“药浴的整个过程都要保持这个热度,冷了药效会打折扣。”
茜雪谨慎地应下,昨日熬制的汤药被稀释成若干份,颜色不再那般黑亮浓稠,但还是透露着诡异的青黑色,这些药被分批熬煮,将会在治疗过程中不断加入浴桶,顺便用这样的方式保持浴桶中的高温,这部分由她负责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