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完石膏他已经能走路了,只是还不那么顺畅,解别汀半扶着他上了车,姚鸢和木南山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远去。

木扬回头看了眼眼睛就酸得不行,他想起小时候,因为太调皮总被奇奇怪怪的亲戚含沙射影时,姚鸢从来不附和他们,总是维护说:“我们家小孩用不着乖,活泼皮实点好,不用受欺负。”

手术将近,后天还要去做检查,说不定还得先做个穿刺,因为必须提取到病变组织,在病理上确诊为肺癌才能进行接下来的一切治疗,包括手术。

病理诊断本来早就应该做了,当时CT做完,解别汀已经约了两天后的检查,没想到木扬人先跑了。

低落的心情又在木扬心头卷土而来,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木扬头上。

车行驶的越来越远,姚鸢和木南山的身影越来越小,模糊到看不清。

木扬一下子就慌了。

他突然就怕,怕这就是最后一面。

如果他没能从手术台走下来,难道又要像上一世一样,让姚鸢和木南山白发送黑发人吗?甚至到死都没说过心里话。

木扬冲动地掏出手机,可打开通讯录的那一刻,木扬又迟缓了动作。

最后折腾了半天,也只是发出去一句‘妈,等我恢复好了想回家住几天’。

姚鸢那边自然秒回,甚至有些后悔刚刚吃完饭没把木扬留下来,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你们还没开出小区吧?要不这段时间先在家里住?你跟小解一块儿,衣服家里也有。”

木扬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地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过去,说解别汀过段时间就要工作了,这些天想再压榨压榨他。

解别汀:“……”

姚鸢瞬间理解了,以为他俩想先过过二人世界,顿时哭笑不得:“行,小解加上你们婚假已经快三四个月没露过面了,我昨天还看他上热搜粉丝说他失踪了呢,你也理解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