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别汀这时候反倒是有些踌躇了,怕到面前木扬直接来句我们离婚吧。
但偏偏木扬就是不按套路出牌,他从膝盖透出的缝隙里看到解别汀的腿时,便抬起头朝他伸出双手,声音还带着点颤音:“抱。”
抱抱他。
就当抱抱上一世溺毙在那五年婚姻里的他。
只要一个拥抱,木扬就当过去那五年的酸涩与挣扎从未发生,就当被病魔折磨得无比痛苦时、因解别汀的忽视而与日俱增的难过从未有过。
他愿意与过去那五年和解,只要一个拥抱就好——
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就如同解别汀的喜欢,什么到来都不算晚,只是太晚会生出很多遗憾,比如前世。
被抱住的那一瞬间,木扬就绷不住了,眼泪跟开闸的大坝一样不要钱的掉。
像是要把前世那五年没有诉之于口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样。
“对不起——”
解别汀低声重复了一遍:“扬扬,对不起。”
木扬完完全全埋在解别汀怀里,肩膀颤得不行,哭的动作带着他刚做完手术的上半身一起抽着疼,但停不下来。
……
木扬离世的那天,解别汀没太多异样,和平时一样淡漠,只是蹙起的眉头怎么都松不开,心脏的疼怎么都止不住。
待到一个很平静的下午,解别汀看望完姚鸢和木南山,回家的路上瞧见了一家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