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针低着一截脖颈:“奴婢日日跟着辽姑娘,只是她对我颇有防范,许多事情是奴婢疏忽大意了,只是她近日并未与宋公子见面,怎么会……对了!风筝,是风筝!去法隆寺赏花那日,辽姐儿收到一个风筝——”
“住口。”
文凤真淡淡吐字,神色瞧不出在想什么,压着眼底的积雪,一点瞳光像被飒飒寒风吹拂。
“不过可有可无的小事,你们这么怕做什么。”
三名下人抬起头,面面相觑,摸不透了。
是可有可无的小事吗?怎么这么不像呢……他们原以为最低也是二十板子的事,殿下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他站起身,披了外袍,推开窗子,低垂眼帘。
“本王是不是成了京城的笑话。”
他这样一问,跪在地上的三个人都不寒而栗,支支吾吾不敢答话。
怎么会呢,京城里有谁敢议论殿下。
陆稚玉回家之后,将辽姐儿与宋公子订亲的事传给了爹爹。
首辅府的请帖也分发出去,京城上流权贵圈子几乎人尽皆知,宋公子马上要跟辽姑娘订亲了。
其中耐人寻味的是,之前不是传出淮王殿下要收了她的的传闻吗?看来是误会一场。
又有人揣测,再不然便是淮王殿下被愚弄被欺骗了。
若真是如此,可不太妙。
文凤真锱铢必较,生平最恨算计他的人。
如今最热闹的便是龙泉胡同,老淮王旧部聚拢在一块儿,惬意地推杯换盏,揎臂痛饮,极尽声色犬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