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项承黎深深看了母亲一眼:“娘就留在伏虎山养病,不用跟着我们回京都。”
“你你竟要抛下你的生母,带着那个狐媚子回京都?”冷湘芷不敢置信:“你这样做,不怕天打雷劈?”
“老夫人此言差矣。”听了许久的丑叔,终于忍不住了,推门进来,为项承黎说话:“雷公有灵,若是要劈人,你应该早些躲好。”
“你个丑八怪,谁让你进屋的?滚,滚,快滚出去,不要让我看见你这张脸。”冷湘芷吓得嘶吼道,比刚才吼儿子的声音更大。
丑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哀痛一闪而过。
项承黎连连摇头。再次被冷湘芷所作所为伤的不轻。他娘不但不配为人母,也不配为人妻。
认不出受伤的枕边人,还口出恶言。
他就不该对其寄予厚望。
若是母亲能对父亲上心些,也不至于让父亲隐姓埋名多年,在项家的马房受了这么多苦。
“娘,儿子就问你一句。”项承黎满脸的苦涩:“这些年,你可有想过父亲?”
“你提他作甚?”儿子不提这一茬,冷湘芷还不气。一提到这一茬,压在她心底所有的愤恨脱口而出:“若不是他无用,我们母子几人,又怎会遭难?”
项承黎怔住。
原来在娘的心中,竟是这样看父亲的?
突然间,他一句都不想跟母亲多言,拉着丑叔朝外走。
走出房门,就红了眼眶。
屋内,冷湘芷还在继续嘶吼:“项承黎,你个不孝子,你若是敢把我一人留在伏虎山,我就日日夜夜诅咒你。”
项承黎的脚步一顿。
停下脚步,他想听一听。
他娘还能说出多少恶言恶语来。
透过窗户,看着儿子的身影,屋内的冷湘芷越发起劲:“项承黎,你冷心冷肺,不要生母,就听那个狐媚子的话。我就诅咒那个狐媚子不得好死”
“老夫人当真不管不顾?”丑叔突然出声,冷着脸问道:“连生你养你的冷家,也不管不顾了吗?”
冷湘芷叫嚷的声音顿住。
打蛇打七寸。
冷家就是冷湘芷的七寸。
这些,丑叔早就看破,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大少奶奶进门之后,对你怎样?项家所有人皆知。”
“关你这个丑八怪什么事?”
丑叔一番话,正好戳在冷湘芷的痛楚。
她愣怔半晌,隔着窗口叫嚷:“项承黎,你个不孝子,就看着一个下人,羞辱你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