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何解?”
“明德为本,新民为末。知止为始,能得为终。本始所先,末终所后。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那人停顿了一下,“古人思想之深邃远非今日可比,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是短短几句就可以解释清楚的,宋兄确定要与我探讨这句话吗?”
“林兄高见,不如我们作诗来比较学问如何?”另一个人马上过来解围,科举在即,谁都不想惹是生非。
“好,马兄所言甚是,既然诸位都是为了科举而来,不如就以科举高中为题求个彩头,一柱香为期,看谁写的更好?”
众人纷纷赞同,曲飞鸾坐在里面有些无聊,旁边还有一座人形冰山在不停的散发冷气。“哥哥,你说每年因为科举考试走了歪路的人有多少?”
“近年来科举舞弊之事从未发生,你怎么会这样问?”
“考试时自然无法动手脚,但是读书人身子弱,生病可是时常发生的事情,难保不会因为过度紧张而卧病在床。”
“读书人大多清高,应当不会做这样的事。”曲向松虽为武将,却敬重读书人,毕竟自己除了兵书之外实在看不懂圣贤书。
“你若是出去说他们清高可能会被人围攻,说人有风骨是一件好事,说人清高就不一定了。”曲飞鸾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发表意见的萧云修,“哥哥可知道金榜题名对于他们是多大的荣誉,我曾见过一人因为考中举子就高兴过头疯了,亲戚朋友甚至当地的官员都变了一副嘴脸。”
“哦?听起来倒是有趣。”萧云修从曲飞鸾进来以后就一直在注视着她,此时突然插了一句,显然惊到了曲飞鸾。
“太子殿下见识自然要比我更广泛,这样的市井笑谈恐怕入不了殿下的耳朵,那些下人们也不敢在殿下面前谈论这些,不过有时候这些小人物的经历倒是挺有趣的。”
“嗯?比如?”萧云修来了兴致,尽管他看出了曲飞鸾与自己的疏离。
曲飞鸾明显愣了一下,“我见过一户人家,灾年时买了一个小女孩当童养媳,后来那户人家的儿子考上秀才就认为这个妻子粗鄙不堪,结果那女孩摇身一变成了失散的富家千金,原来的粗鄙不堪就成了高贵优雅,满身缺点的糟糠妻成了赞不绝口的好儿媳。”
“果然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趋炎附势之辈!”曲向松愤愤不平。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罢了。”萧云修简短的几个字总结了这一切。
曲飞鸾笑了笑,果然是那个沉默的太子殿下,真是一句话都不多说啊。
曲向松自觉是一个工具人,正在一旁有些无聊。侍从奉上茶水时,他趁着开门的间隙看了过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殿下,微臣有急事,能否先走一步?”
“可。”萧云修点头应下,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