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烟柳糕,希望阿萝姑娘不要嫌弃。”绿意难得羞赧。
沈萝:“不嫌弃不嫌弃,烟柳糕我也尝了,很好吃,说实话,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绿豆糕。”
绿意的嘴角不自觉扬起。
她轻轻道:“阿萝姑娘,你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身份,和我说这么多话的外面姑娘。”
“你不知道吧,我们那里,有个说法,里面姑娘和外面姑娘,尽管我们的年龄差不多,处境却是不一样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可她自己知道,这句话背后有多重。
“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里面的姑娘,大部分都是清倌人,没有做过那个勾当。”绿意急急解释道。
“那天晚上坐在那位公子身边,我也没有碰过他。我只是劝他吃烟柳糕,因为客人点一碟烟柳糕,我能有一成的分成。”
沈萝听到这儿,心酸被冲去一些,尽量语调轻松道:“那他后来买的五盒烟柳糕,也算到你头上了吧?”
“嗯,我都有算呢,柳姑姑不敢欺瞒我。”绿意得意道。
“那就好。”沈萝欣慰地看着她。
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还能想到这个法子自力更生,她真了不起啊。
“柳姑姑已经对我们很不错了,我很感谢她。”
不知为何,绿意一见到沈萝,便觉得对方是个好人。
从小到大,这种天生的第六感让她免遭许多客人的骚扰。
她像是和许久不见的朋友拉家常那般,自然而然地倾诉起往事:“我做烟柳糕的手艺,还是小时候在家中学过的,那时我还是家中的小姐。可惜爹做生意负债许多,将我卖去碧华楼。”
沈萝蹙眉:“怎么能这样?”明明是男子本事不够,却要拉妻女出来抵债。
绿意苦笑:“世道本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