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寒渊很焦躁。
焦躁到寂莫都不敢往他身前凑。
代长老也很不安:“坏了,君上这是压抑不住体内的阳之力了?”
寂莫躲在他后面直翻白眼:“可不,压不住了。”
压不住的哪里是阳之力,是一颗不知早跑到哪里去的心。
“代长老,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君上……这里不太好使?”他这话憋了好久了,今天终于豁出去决定要跟代长老唠一唠。
代长老甩开他:“呵!最不好使的怕是你的脑子。”
“可是,他,”寂莫话在嘴里滚了几个来回,还是没憋住:“他不会追女孩子。”
“君上不需要会这些。”没想到代长老却面无表情道:“君上只需要守护魔界安宁,等待命定魔后便是。”
“命定的魔后?谁定的?”寂莫眨巴着眼稀罕道:“你们定的?还是老天定的?还是君上自己定的?”
这区别可大了去了。
“以前的魔君都这样?”他感觉自己窥探到了不得了的真相:“那魔君还有什么好当的?”
说是守护魔界尊为君上,可怎么听着却像是牵线的木偶?
“老付可不一样,你们别瞎来。”他警告代长老:“你敢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能把魔界拆了你信不信。”
代长老扭头看白痴一样扫了他一眼。
“你那脑瓜子里……在想什么?”他真是服了:“君便是君,我等臣民还能以下犯上不成?”
寂莫眼一翻:“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是历代君上他就……”就没有谈情说爱那根弦,靠魔君自己找魔后就等着后位空悬吧。
不过这任魔君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你说他不会追女孩子?”代长老长眉一挑,突然意识到什么:“君上这模样是因为那个叫白枝的女修?”
寂莫望望天:“这雪越下越大了啊。”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想回到温暖的房间里,感觉在这冰雪间自己都要谢了。
“那白枝的话……这身份是真不太行。”代长老也没指望他能回答自己,也跟着眺望远方看着这大雪陷入了思绪之中。
首先地位就不行,小小的女修;再者修为境界也不行,不能看的炼气期……
可白枝有阴之力。
阴阳调和,或许是天意?
或许这才是命定的真实意义?
不行不行,那帮魔将才不会理会他这通胡说。
怎么着修为能再进几步有些长处才好吧。
脑子里乱搅了一通也没理出个头绪来,代长老收回目光眨了眨发酸的眼:“那白枝发生了什么事?”
如今已经过去一天一夜,除却筑基组和金丹组竞争激烈偶有打斗伤亡,这炼气组已经算是很和平了。
“已经回来了一大半?还有多少名额?”这次比赛各组只有千人能入选。
寂莫一甩单子,上面即时更新着名单和总数。
“炼气组完全任务者764人,筑基组553人,金丹组322人。”
炼气组还是简单,这么快就已有结束之态。
“白枝没回来?”代长老注意力全在筑基组和金丹组,对炼气组没有过多关注,哪怕是自家弟子也没问过。
现在却主动询问白枝,寂莫赶紧替她卖了一波惨:“太难了,本来是二十选一,约等于一下就是十选一,可结果你看……”
“十九争一?”代长老笑出声来:“嗯,运气不错。”
“啊?这还运气不错?”寂莫惊呆。
代长老点点头:“我是说第一个找到乌裂的。”可打眼一瞧竟是淬玉宗的弟子,好心情便打了个折扣。
“等着吧。急也没用。”
寂莫:“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奈何付寒渊不是这样想的啊。
他叹息一声,看着越发烦躁不安的好友连劝也不敢上去劝一声,明明昨天还等好的,怎么过了一夜就成这样了?真挂心到如此地步了?
啧啧啧
付寒渊没功夫理会他们,他心中的不安越放越大好像即将有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
三座矿山时不时会有轰鸣声和术法闪现,偶有受伤的参赛者弃权下山,但更多的则是奄奄一息被抬下山的。
拖的时间越久,竞争和战况也就越激烈。
即便是看似和平的锻造一道在修行道路上也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危机与险境。得道之路哪是那么好走的。
付寒渊本不担心的,可是昨夜他突然有所感应,白枝用了隐身符。他给白枝的那些东西上多少都留了些自己的魔力。当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这件事做好了。
本来用了隐身符也没什么,那是他专门准备的为的是方便让白枝行动。本来他还担心白枝脑筋死板不肯用,没想到还挺懂得变通。
可惜高兴没多久,他就越来越烦躁起来,因为他突然想起来除了隐身符他还给白枝准备了些什么东西。
好像,都不是特别趁手的?
亏他还洋洋得意了半天,非逼着她收下拿去用。
“所以她可能是只有隐身符会用?”付寒渊难得的真相了,就这样愁了一夜,眼巴巴看着一个又一个归来者,就是没有白枝连一丁点关于她的消息都没有。
明明破元宗那么多参赛弟子,就都没有看到她的?
正想着破元宗一名小弟子蹬蹬蹬跑上看台,这是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