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谡没有跟过去,而是进了屋,须臾,手里多了个绣墩,摆放在周窈身后,站累了还能坐坐。
此时周窈累的不是身子,她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可又找不到人查证,以致此刻,心绪烦乱。
周谡立在她身侧,从喉头发出的声音低缓沉厚,不知不觉中抚慰着人心。
“兴许只是相似而已,这世上,模样生得像的人,不在少数。”
周窈摇头,目光平视昏暗的前方,缓缓道:“她走丢之前,在我掌心一遍又一遍写的字,就是邹。”
那时候的她尚小,想不明白,只道娘又犯糊涂了。
后来,她懂事了,识字了,一笔一划地将记忆里的字写下来,才知那个字,念邹。
邹,这个姓不算有多常见,但也不少,至少在周谡脑海里,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官家大户,就有好几个。
看来,又有得查了。
“你说,我娘是不是想起过往了?或者说,她脑子好了,不傻了?亦或者,从很早,就好了?”
她身旁的男人亦有着类似的经历,周窈能问的,只有他了。
然而,要真是自己丈母娘,人如何想的,周谡没接触过,也猜不到。倘若放话过早,又猜错的话,到时尴尬的,也是自己。
更何况,周谡自觉和这位邹氏不一样。
“即便我找回了记忆,不傻了,可我很清楚一点,你是我的妻,这里,也是我的家。”
他不会走,无论有何难处,若非走不可,也要带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