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送走了帝驾,回到屋内,容氏捉着女儿的手道:“你族中十几个堂兄堂弟,男儿多又如何,加起来都不及你一半有能耐。”
容氏子嗣不丰,先后生了两子,都不幸病逝,独独这个女儿,最有福气,当了国母,生下小太子,真真正正的贵不可言。
如今高氏全族上下,哪个不敬着她捧着她,就连仗着受宠,生了两个儿子的姨娘也得乖乖顺顺给她端茶倒水。
高媖看着母亲眉宇间尽是得意之色,想必也是憋了许久,自己身为女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仍是委婉提醒:“父亲那边,母亲您也不能太冷着,父亲不是已经说了,家中已有子嗣承袭,再也不纳妾,这几年,他也做到了。”
做到皇后这份上,不仅有无上的荣光,也有无尽的压力,再加上自己也有孩子了,高媖考量得更多,娘家是她背后最大的助力,父母之间的和睦更是尤为重要。
容氏到底意难平,想到男人那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仍是不能释怀,眼见女儿已经成家有了子嗣,实在是不吐不快。
“你父亲若是个好的,他爱宠谁就宠谁,只要面子上与我过得去,不损我在家中的地位,我管他如何。可他偏偏不自爱,看上谁不好,非得,”
多年了,容氏一提到那事儿,仍觉吞了苍蝇般吐不出难受得很。
容氏很少这么情绪化,勾起了高媖的好奇心,不由问道:“父亲看上了谁?”
压了压翻涌的情绪,容氏抬眸看着女儿:“你可还记得你父亲有个嫡亲的弟弟?”
高媖点头:“记得,母亲说过,我出生不到一个月,三叔就病没了,红白事不能相冲,是以家中给我安排的满月礼也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