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心境使然,这一次的分别,格外地叫人惆怅。
把所有的门都锁好,周窈回到屋里,从藏在床底的包袱里翻出一沓银票。这是他们出发前桂喜悄悄塞给她的,说本就是主子的私产,必要的时候可拿出来应急。
必要的时候,又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周窈心想,可别来得太快。
周窈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男人走了,她也不想闲着。
换了一身素淡的天青色衣裙,周窈又将面颈抹黄,在食盒里装了几份自己做的桃酥,挎着出了门。
宅子所在的这条巷,住户并不多,周谡之前就有找牙子打听过,哪家可以打交道,哪家不可以敲,周窈都有记住。
巷子当头门前挂了四角琉璃灯的涂姓人家,做的粮油生意,在京中开了十来家铺子,外地也有不少分店,户主涂老爷为人十分慷慨,但凡哪个地方有灾有难,必少不了他家捐的粮油。
这样的人家,不管内里如何,只听外头的名声,便知是个要面子的。
要面子,就好打交道,至少不会赶客。
周窈轻轻拉起门上铜环,敲响邻居家的大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圆脸婆子探出个脑袋,问谁啊。
周窈面带浅笑,柔声细语道:“我是新搬到这里的住户,夫家姓周,门前有棵桂树的就是我家。初来乍到,也不知街坊喜好,我做了些吃食,如不嫌弃就请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