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凭子贵,子又何尝不是因母而荣,没有她早先的苦心经营,皇帝的位子未必能做得这么顺当。
事到如今,皇帝也不想再与生养自己的母亲讨论谁对谁错孰是孰非,思忖片刻,道:“京中还有不少适婚的王公子弟,太后要是想将那玉家女留在京中,大可从中挑选一个。”
“那高家女呢?”太后又问,两个女人,总要留一个。
“高家说那女子是高三郎的女儿,太后就信了?”皇帝不答,反问太后。
太后怔了怔,道:“为何不信,高家向来看重体统,绝不可能错认女儿。”
皇帝笑了,却未及眼底:“勋贵氏族的血脉不容混淆,太后既然这般肯定,那就将高家女宣进宫,看她究竟是与不是。”
“大善。”太后终于露出了一抹实心的笑,只要高家女进宫,万事好说。
福宁宫内,秋嬷嬷亲手做了一批益气安神的香囊,挂在四边床头的各个角落。
见皇后仍是扶额不快,想必听闻太后要召新来的那名高家女入宫所致,秋嬷嬷走到皇后身后,轻手轻脚地给她揉肩捏背。
“太后想让她进来,那就让她进,一个养在乡野的女子,仪容修为能有多高,就算进了宫,待不了多久,就会现原形。”
高媖对高妤并无过多恶感,相反,这位堂妹若是进了宫,吸走皇帝的注意力,她更是求之不得。
她烦的是另一桩,事关皇家秘辛,影响实在太大,就连她最信任的秋嬷嬷也告知不得。
无人可以分担,是以皇后愈发头疼。
“太子呢?近日吃食如何?可有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