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这点冷,太子受得住,”高媖不在意地笑笑,软着声问,“皇上如何了?咳嗽好点了没?要不要寻些民间奇方试试?”
“倒是不必,只是困得很,娘娘还是改日再来吧。”见这位前皇后过于执拗,皇帝这态度已经是不想见人,还非要在这等,宫人也是颇为难。
之后,又有宫人从殿内出来,笑着对高媖道:“娘娘,太子快些进去,皇上要见你们呢。”
“有劳公公了。”
高媖淡淡说罢,抬脚往里走。
走的路上,太子扯了扯母亲的手,似乎不大愿意。
前些天,他只不过说了句贵妃是坏女人,皇叔就呵斥了他,他只觉皇叔偏心,不太想看到人。
高媖停下来,低头看了儿子一眼,轻轻柔柔几个字。
“你乖,你皇叔最疼的是你。”
不会再有别人。
进到里屋,就见皇帝坐在床边,一只手握在嘴边,还在轻咳,瞧见母子俩来了,目光仍是淡淡。
高媖将儿子推到前头:“快给你叔父问安。”
那声叔极轻,后头的父却咬得很重。
皇帝掀了下眼皮,看向从他进宫到如今,变了许多,又好似从未变过的女人。
依然是记忆里处处得体,样样不错,令人称道的名媛贵女。
可惜,处处得体,处处寻不到错,却也处处叫人心凉。
皇帝压抑着喉头的痒意,将太子招到跟前,见他仍是噘着嘴,不高兴的样子,不由沉声道:“你是储君,背后道女子不是,与外头那些多舌的妇人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