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儿是我周家的,与你又何干。”
哪个有骨气的男人愿意当上门婿的,唯独这浑人,不仅不以为耻,还时常挂在嘴边,真当自己是周家人了。
“娘子这般见外,倒真是伤到为夫的心了。”
话是这么说,周谡面上可瞧不出一丝伤心的样儿,狭长眼角微微上挑,浑身透着一股又匪又霸的气息,堵住小妇的嘴,直将她吻得七晕八素,再也说不出令他伤心的话。
一折腾,又是一宿。
周窈再醒来,转头看了眼身旁的空铺,莫说人影,连睡过的余温也剩不了一丝。
成亲约莫有大半月了,即便夜夜相对,做尽那些羞死人的事,可天一亮,男人就似人间蒸发了般,再也找不见。
不见也罢,夜里她对着他就已经是煎熬了,若这浑人白日也在,她怕是不能活了。
周窈扶了扶酸软小腰,在小厨房里洗漱过后,装了一碗谷米到后头喂鸡。
石头垒起来的院子,着实不大,东边一块圈起来盖了猪圈,西边围成鸡舍后就没多大的空地了,偏偏周父仍觉不够,还想再腾出一块来养羊。
“这鸡有,猪也有了,再养两三头羊,日子才算真正好过起来。”
经历过动乱的人是这样,真金白银揣身上,不如多换几口粮。
周窈倒不觉得,把自己新买的拐杖递给周父,一边扶着他让他走几步试试,一边道:“羊可不好养,比猪娇气,少一个人,少一张嘴,这日子才好过。”
闻言,周父看了女儿一眼,叫她松手,自己能走。
周窈不放心,紧跟在周父身侧。这院子里实在没多少空地了,走几步就到头,只能绕着圈儿来回打晃。
“我平时是如何教你的,做人要讲良心。阿谡是我们救的没错,可他到了咱家也不是来吃白饭的,咱们能从乡下搬到镇上,还有这院子这房子这牛这猪,哪一样不是阿谡挣来的。真要论起来,他欠咱们的恩情,早就还了,反而是我们周家,要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