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门里头传来王寡妇委委屈屈的啼哭,声儿也是如泣如诉。
“哪个逼死哪个?就你男人那样儿,也只有你瞧得上,偏你又没本事看住自己男人,半夜偷偷溜出来爬我家后墙也不晓得。你们要吵要闹家里去,莫要污了我家门,不然我真要去县老爷那里讨个公道了。”
“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外头勾男人,瞧着就不安分,还有脸说要告老娘。好啊,咱就到县衙找县老爷评评理去,将你这狐媚子打出原形。”
清河县县衙离秀水镇不算太远,赶个牛车,不到两个时辰,马婶子揪住王寡妇就要把她往门外扯。
王寡妇哪里真的敢去,不管有没有,这事儿闹大了,亏的还是自己。
“你个瞎了眼的妇人,我要勾,也是勾隔壁周正体面的郎君,你男人贼眉鼠眼,给郎君提鞋都不配,”
忽而,王寡妇止了声,瞧见门外英俊到让人窒息的周谡,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过,愈发幽怨凄苦。
“郎君快救奴家,奴家要被这悍妇逼死了。”
多可怜的人呐,周窈掀了薄纱,笑看向:“郎君快快救去,莫让这世上又多了一缕冤死的芳魂。”
说罢,周窈手落下去,快步往自家去。
周谡看着女子离去的窈窕背影,一语未发,极为平静地瞥了一眼王寡妇,随后冷冷一笑,抬脚追着自家娘子而去。
正是这极为平静的一眼,却让王寡妇心头一颤,感觉自己像是卑贱的破落玩意儿,而男人高高在上,极尽蔑视,视自己于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