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师父痛打贾赋,她连身上的疼痛都减半了。她觉得师父说的非常对,别人若果答她骂她,就应该予以全力还击。这个世道,软弱是活不下去的。
待看热闹的人散去,路琼之与湛寂对看了一眼,他道:“这个贾赋,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湛寂回他:“有的事左右避不了,我一人得罪便可,你又何苦趟这浑水。”
那厢把手搭在他肩上,笑道:“正如你说,有的事,左右也避不了。”
他临走时,看了眼萧静好,冲他微微点头;她亦淡淡一笑,表示会意。
.
短暂的高兴过后,迎来的是永无止境的疼痛。萧静好新伤旧痛一起发伤,这晚她头晕目眩、如火焚烧,怎么睡都不舒服。
不知昏睡了多久,听见木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她疼得稀里糊涂,呢喃道:“母亲,好疼,真的好疼。”
那头没有接话,她越发悲从中来,滚烫泪水顺着脸颊两侧淌,低声抽泣,“我不该离开你的,我不该听你的话离开,或许……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混乱的记忆中出现很多混乱的人,乱七八糟的。
一会儿是宋太后给她母亲灌粪水的画面。
一会儿又是城墙上挨了她母妃一巴掌,“你戾气太重,此去佛门好好反省,若敢别有用心,我便死在你面前……”
五脏六腑都在灼烧,脑袋像被人用铁锤敲过似的,重重的,被贾赋扯过头发的地方现在像针刺一样疼。
“师父……好疼,想吃糖……”
她在梦魇中呢喃,在迷离中嘟囔,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舒舒服服的,一直凉进她心底,直到那股灼烧感逐渐褪去,疼痛感才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