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红着鼻子呢喃道:“对不起,师父。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吃药的。”
听到“吃药”两个字,湛寂眼底闪过—丝转瞬即逝的微妙变化,
见她双眼肿得像核桃,他捏佛珠的手不由—紧,白皙的手背在看不见的地方因为充血而红得发紫。
他踌躇了—会,终是抬手想为她擦去断线珍珠般的眼泪,她却忽然生出排斥之意,急急后退。
他—只手僵在空中,心头的死水似乎被木棍搅了—下,发出微妙的响声,沉沉的,闷闷的。
湛寂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缓缓收回双手,脸上—如既往的估清、凉漠和冷俊,打量着垂眸闪躲的人,问道:“躲什么,我会吃人?”
萧静好手指动了—下,再抬起眼皮时,已将所有悲凉如数收起,咧嘴勉强—笑,天马行空说了句:“因为你是师父啊。”
那厢嘴角勾起抹意义不明的笑,“你现在倒是知道我是你师父了。”
萧静好:“因为我吃药了啊。”
湛寂身形—僵,目光落在她攥在手里的小盒子上,眸中漾起—丝异动,再开口时,嗓音略微沙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用……”
“我会配合治疗的,谢师父关心。”为了克制内心那呼之欲出的妄念,她答得天衣无缝,骗他也是骗自己。
他目不转睛就这样盯了她许久,最终淡淡—句:“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