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把他比作一种动物,那应该就是乌鸦, 通体乌黑, 看一眼就是不详的感觉。
他的阴沉是不需要人特意感受的,光是站在这个人的边上,就会体会到一种很强的、让人极为不适的压迫感。
仿佛下一刻这个人就会将靠近他的人吞吃入腹。
可她却不觉得恐惧。
只是收起了往常的跳脱,得体地笑着:“正是,路上有事耽搁,才来晚了。”
徐夙侧头看她,眸色闪烁。
一个人经历的所有都会随着时间慢慢反映在这个人的身上。那个平日里活泼娇俏的小姑娘,此时说起话来竟然颇有一国之主的风范。
小公主离开他的两年间,脚下走过的那些路、见过的那些人事物都不是假的。
而他就这样, 错过了她长大的过程。
沈斯阙也同样上下打量了元琼一番。
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权威,更何况是一个娇弱的女子。
他没有给她面子:“赵国竟是请了一介女流来参加我们晋国的大宴。”
话音刚落,徐夙敛眉转过头, 目色冷冽异常。
他对上说话人的眼,浅瞳像被水洗过般更加冷漠,与沈斯阙再度陷入隐隐对峙的局面。
无人可说她一句不好。
徐夙再度看向身旁的小公主,他知道以她的性格,应当是要生气的。
只要她一个眼神,他便可做她的臣,将她捧起。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还是维持着体面。
那双眼中, 甚至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光。
徐夙嘴角微抿,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