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汗碎碎念了一番,识时务者为俊杰,终于把各自所需叫人用汉字写在合约上,双方在上面签下血书。
轮到萧静好咬手指时,被湛寂拦住,“我来吧?”
对方听罢,立马急眼,“等等,你是什么身份,能做数吗?”
湛寂不理,咬破手指递给了身旁的女人。
萧静好脸上的笑都要溢出来了,她明白他的意思,想让她写自己名字,可是她却握着他的手,写了个大大的“湛寂”在上面!
他怎么不能作数?这天下唯独他也只有他能代替她行驶所有权利。
几位可汗收到合约,被上面的签名吓住,“湛寂,湛寂,他是……那位神僧?”
“应该是他。”
几人浑身一哆嗦,连夜撤回了他们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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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寂牵着萧静好的手打着火把走在前面,轻声说道:“路黑,我背你。”
“不用,我没这么娇弱。”因为害羞,萧静好拖着鼻音拒绝。
在后面喝西北风张继无数次翻白眼,他发现自己就是来找虐的。
“淳离带人躲进深山,不出来是想饿死在里面吗?”萧静好探头问。
湛寂紧紧握着她的手,回道:“出来也是死。”
她点头不语,心说成王败寇,他身为破国之主,非死不可,结局就是这么残忍但又无可奈何,坐到他们这个位置,有些事,只关乎立场,不在交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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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琼之看见静帝凭空出现时,下巴都惊掉了,往后又看了看,除了张继没有其他,他忽然变得无比失落。
“抱歉,没能把满齐给你带来,”萧静好站在火堆旁,说道,“此次北上,一则解决盟约问题,二是带兵支援,三是给你们押送粮草。多一个人便多一个人的风险,所以,我没让满琦来。”
路琼之当然懂得,也庆幸她没来,这样恶劣的天气,不是人待的。
“明白,等回去后,皇上至少要准臣休假半年。”
“半年怎么够,一年!”她慷慨说道。
路琼之:“谢过陛下。”
为不打扰二人重逢时光,他机灵地拉着张继去了自己帐篷,临走时还不忘在湛寂耳边轻声说道:“你可悠着点,皇上刚生过孩子没多久。”
湛寂听罢,毫不留情给了他一猛脚,“滚你的吧。”
萧静好痴痴望着他,笑道:“师父会骂糙话了。”
他冲她勾嘴,俯身将人抱去床上,盖好被子,细心地给他用暖壶装了热水捂脚,又把暖炉放在离床不远的位置,才将身上盔甲一一除去。
他们话不多,就这么用眼神碰撞着。
这一年多来,她因为他苦苦征战而深感自责,他因为她身怀六甲而不能贴身照顾而深感愧疚。即便如此,他们始终互相理解,互相支持,这是最值得欣慰的一点。
他把外袍脱去,里面穿着她给他做的衣裳。
萧静好有些意外,都洗掉色了,他却还穿着。
直到他把头盔脱去,她才看清他的头上已经长出了头发,又黑又浓,而且足够长,长到已经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