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
我想起宋允厚的那一句话,那你的平等呢。
但我只道:“他说许我后半生荣华。”
周从楠语气缓和了点,“那日怎么不说。”
“这京都碍着义父的面子想求娶我的公子爷不少,阿珂本就没当回事,也不敢拿这种事叨扰您。”
周从楠哼了一声:“你这曲意迎合的本事,我看着都差点被你骗过去。”
我以额抵手背:“义父,阿珂从未有二心。”
我也想有二心,可惜我没有二命来装我的二心。
周从楠信了我,但又不全信。
所以他蹲在我身前,笑着说:“收拾了,来羽泉池。”
我浑身一震,终于不可抑止的抖起来。
那晚,在羽泉池腾起的热气里,周从楠对我很满意,喂了我吃了一颗解药。
最动情之刻,他吻着我,说:“阿珂,那宋允厚怎会真心待你,不过是牵制我的幌子罢了。将来事成,我必保你一世平安。”
我虽为庶女,好歹出生侯府,我这一世若不平安,全因被你保着。
见我不出声,周从楠冷笑道:“他宋允厚娶得,我周从楠难道还辱没了你!”
我忍的很辛苦,终是没忍住。
脸上也不知是泪还是温泉水,我勾住他的脖子,轻笑:“义父,宋允厚可是求娶我为正妻,我就是给义父为妾,也要被别人唾沫给淹死了。”
周从楠掐住我脖子:“不准叫我义父!”
他掐的我几乎窒息,我在他手下,在他身下,是被疾风暴雨鞭打的小舟,可以随意拿捏打碎。
5
周从楠所说我并非不知,宋允厚要娶我,不过是拿我做牵制他的棋子。
他飞鸽传贺一回来,筹谋在我出嫁之日暗杀宋允厚一事。
贺一是被我想法子调离京都的。
只因宋允厚策反我的前两天,见过我一面。
那日协助贺一刺杀两江总督时,总督设宴在江畔画舫,我蒙面冒充画舫的姑娘弹琴献舞,拖延总督,以便贺一刺杀。
宴席间人数众多,虽酒后慢慢散去,有一人却一直端坐不肯离去。
虽多年未见,我也一眼认出,是我的小哥哥。
我少时顽皮为追一只翠鸟,跌落后院莲湖中的围墙下,几经挣扎却随着流水泅到了后院比邻的宋家。
长我几岁的宋允厚在湖边钓鱼,鱼钩勾住了我的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