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这活时没背着人,好些知青都过来看热闹。
看过豆腐坊做豆腐乳的人郑重其事地点头:“嗯,跟做豆腐乳差不多。”
其他人则反驳:“我看到像是做臭豆腐。”
随着霉菌逐渐生长,豆渣的气味渐渐向馊臭靠拢,第二种说法愈发有市场。这味道,虽然跟臭豆腐不十分相像,但也不逞多让了,臭的十分有风情。
田蓝一开始还担心大家接受不了霉豆渣的臭味。结果她低估了中华民族对于美食的包容度。
霉豆渣算个啥?这点臭味,根本比不上臭冬瓜烂腌菜,甚至连臭豆腐都比它厉害。越臭越香嘛,这个才下饭呢。
因为做霉豆渣好时间,一直到小年夜,霉豆渣才算真正上桌。田蓝用它和腊肉还有大白菜炖了一大锅,邀请知青们一块吃。
一开始大家都在拼命地翻腊肉,到后面,腊肉吃光了,霉豆渣就成了大家的新宠。知青们惊讶地发现,霉豆渣居然这么鲜。尤其是吸饱了腊肉的油汤之后,吃在嘴里的口感,并不逊色于肉。
这种感觉,甚至比吃豆腐还爽。
小云当场表示有兴趣:“花花姐,这个怎么做?我回家做给我爹妈吃,我们家以后不用买臭豆腐和豆腐乳了。”
大队的豆腐坊对社员开放,每家每户都会发豆腐票。不管你想吃豆腐还是要喝豆浆或者换成臭豆腐和豆腐乳,反正都得要票要钱。
不会过日子的人家,吃豆腐吃上瘾,甚至会赊账赊到工分都不够还。
后来大队看不成样,限制各家的豆腐票,才没闹出大乱子。
吃不够豆腐的人,也就只好要点豆渣回家过过瘾。
如果她能自己做霉豆渣,那又能给家里省一笔开销呢。
田蓝笑道:“这事不难,我本来就打教交给你们。回去做了,年夜饭也能添道菜。”
看大家吃的热火朝天的,她心里就放下块大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