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性子,前世的自己并不着急,反而是越发纵容。今世再来一次,血淋淋的教训不时在眼前放映,徐江菡必须逼迫自己狠下心来……
“王……”就陆秉一事,她刚想议论两句,季王却在同一时刻张嘴出声道:“王妃,这个很好吃,你尝尝。”一把剥干净的栗子递到了身前。
对上季王天真烂漫的笑容,徐江菡的话哽在了喉中,想了想又作罢,她还是等一个适合促膝长谈的时机,再与她好好言说一番。
柳涟得了准话,马不停蹄地前去传话。
得到了毫无阻拦的出府准许,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陆钟一刻也不想多呆,收拾好细软之后,央求着季王府守卫将陆秉抬上马车,之后便匆匆离去。
路过医馆之时,他买上几盒金疮药先应付陆秉的伤,等到了京师,上好的、珍贵的药材随他取随他用,陆秉这挨打的伤不出二月便能痊愈了。
一路向北行去,车窗外的植物与景致飞快地向后撤退。越往北,落叶越多,秋意越浓,发黄的叶片被车轮卷起,漫天飞舞后扑簌落地。
“阿公……疼……”颠簸的马车上,陆秉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呼痛。他趴在柔软的垫子上,脸被陆钟侧向一旁。
陆钟盘腿坐在陆秉的身旁守了很久,一刻也不敢松神。见陆秉面色苍白如纸,陆钟眼里的心疼都要溢了出来。
“那荷花是季王的宝贝,我都警告你不能动了,你偏生不听话。”关心则乱,陆钟在陆秉虚弱不堪之时,一反常态地斥了两句。
“我哪知道……季王这么宝贝……宝贝那荷花……”陆秉嘟囔了一句,身子动动,被打的地方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他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汗滴落了下来。
“诶啊,你别乱动,乱动会扯着伤口的……你知道吗?好在那群下人见你是小儿,打的不是很重,回去之后,阿公替你弄些药材,敷一敷啊就好了,你也别太担心。”想到了什么,陆钟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在陆秉耳旁说道:“上次番国进贡给陛下的药材我留起来了一些,等到了京师,我便拿来替你疗伤,不用多少时日,你就能下床蹦跳了。”
闻言,陆秉很想笑,无奈臀上的伤太疼了,他略微勾一勾唇角便能扯动伤口,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疼……”
“睡吧,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那么疼了。”陆钟将一个药包打开,摊开药粉,食指一沾点在陆秉的鼻翼前。而后执一小扇,朝着陆秉面部扇风。
陆秉的眼皮随着他晃动的手垂了下来,最后紧紧地阖了上,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