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是你治好我的眼睛。你有医术在身,名副其实,而且父皇也不可能让你进宫当太医,这不是两全了?”又静静地思忖了大半个时辰,季王又想到了一个解决之法,满王府地找王妃,兴奋地将自己的计策告诉了她。
徐江菡将她拉至了僻静的地方,又摇了摇头,温声道:“此计不妥。”
“为何?”季王皱巴着脸问道。
“何处不妥,王爷自己动脑筋想。”这下徐江菡连计策不好在哪里都不告诉季王了。
季王此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便有些失了耐心:“那先不想,我饿了,想吃饭。”
“不急。”徐江菡嘴边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季王眼上蒙着白纱,自然看不到她的神情。她只听见王妃用着慵懒的声音道:“臣妾会一直等着王爷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的。为了不影响王爷思考,从今夜开始,我们的床榻上要隔着”楚河汉界“,王爷不能再抱着臣妾睡了。”
这……这不是变相的威胁吗?王妃哪里不急,她都用出杀招了!季王急得面红耳赤,她走路也想,吃饭也想,待在凉亭里头也无暇闻荷香了,满脑子都是这个王妃给她出的难题。
凉亭里头,徐江菡心境则全然不同,她闲情惬意地品着茶,含着笑意的目光轻轻地落在那张认真思考的脸上,嘴角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她是季王的枕边人,季王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她甚至比季王自己都要看得明白。季王并非像外界所说的那般无勇无谋,她只是想东西慢而已。
不攻于心计的人,素日不会在这上头费心思,想这些纷繁杂芜、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东西自然慢。
但她知道只要给季王时间,她一定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就好比上次,季州三县发了旱灾,前世的季王错听小人言,将此事处理得不得当,后来心怀愧疚,暗自花上数月折腾了收集雨水的装置,今世付诸实践,收效甚好。
此时一个简单的考题自然不能让她花上数月来思考,徐江菡连数天都不想给,于是便用法子“逼迫”了一番。
为君之人,最重要的便是解决问题的能力。一件事如何思考,如何做决定等等,季王都要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会。
徐江菡言出必行,不是说笑,入了夜,她当真用一长枕在床榻中央分出了“楚河汉界”。
她还应景地拿出了两床被子,两个枕头,将二人隔得很明确。
她们虽是同榻,却不能交颈缠足而眠,这对季王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气呼呼的,不发一语地侧躺下,把萧索可怜又佯装淡定的背影留给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