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稳地撑起双臂,支撑出一片不大但安全的空间,还余着心思安抚被吓呆的微生尘。
“没关系,外边的人应该听到这里的声响了,马上就会有人把咱们救出去的。”
微生尘把饱满的唇肉咬成嫣红色,乌泱泱的长睫不停的颤抖,手抓着荣凉的衣领,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下摸。
“你…你受伤了是不是?”
“没有。”荣凉侧着身子躲开他胡乱的摸索,偏过头语气冷冷的说话。
细弱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恢复明亮的浅茶色猫儿眼中水光粼粼,仿佛浮着一层靡丽的泪膜。
他揪着荣凉的衣服,不依不饶的追问:“你骗我,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可男人却只是摇头,并没有做出什么包扎治疗的动作。
微生尘看不到钟表,但只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好像一个世纪过完都听不到声响,没有人来救他们。
荣凉一直没说话,眼皮耷拉着,快要睡过去的样子。
他仍然死撑着,咬得唇上鲜血淋漓。
大概是由于很久没有喝水,他的嘴角除了血就是发乌的皮肤,似乎不用咬就马上要脱落下去,露出毫无屏障的血肉。
不知道为什么,微生尘反而没什么负面的感觉,不饿也不渴,好像所有的坏都被荣凉一力承担,将他挡在安全的后方享受着和乐安康。
在这样没有声音,没有人气的逼仄空间里,微生尘和似乎已经陷入昏迷的荣凉相处很久,鼻腔里涌动着腥甜的血腥味。
终于外边传来鼎沸的人声,微生尘听见薛临大嗓门地喊他的名字,问他下面的情况,有没有受伤。
微生尘一下子流出泪来,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怎么也停不下来,好多好多的水积在他的锁骨弯里,像是一汩小小的清澈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