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先不去扬州,她想留在京都把张盛眼睛治好。张盛眼睛虽是困难些,但不算是没有机会,毕竟他不是天生下来就瞎。
之前也治过,只不过后来吃不起药这才放弃了。这些所谓治不好病,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穷。
屋子里只剩下,千金在她怀中睡打呼噜。
屋内烛火燃了整整一个晚上。
冷风萧瑟,自入冬之后一日比一日冷。水云间榕树下,停着一辆马车。
漆黑夜里,石墨青马车好像要融入夜色中。
赵禄坐在外面双手搓了搓,偏过头往身后看了眼:“世子?”
车厢中,姜玉堂眉心飞速拧了拧,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刚从宴席上下来,身上还带着一丝酒气。
月白色锦衣长袍融在月色中,浑身透着一股慵懒。过了好一会儿,才懒洋洋掀开眼帘。
宿醉后喉咙里有些沙哑,他嗯了一声。
“世子。”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寒风刮人几乎受不住,赵禄开口时候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我们在这儿看了一个时辰了,估摸着待会要下雨……”还是快些回去吧。
赵禄不知道世子爷在这儿瞧什么,马车停在表少爷住隔楼下,从这儿往上看,除了灯火什么都看不见。
这光瞧也没用啊,表少爷又不跟他回去。
赵禄拿着马鞭冷颤抖,车厢内,姜玉堂揉着发疼脑袋,渐渐地闭上眼睛。
瞧见这样,赵禄就不敢再问了。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那最里边隔楼里灯火熄灭。姜玉堂才收回眼神,淡淡:“回吧。”
马车回到侯府,姜玉堂头疼厉害,指腹缓缓揉着自己眉心。
酒醉后脑子开始清明,沈清云走了十来日,他是第一次过来看她。
他以为,她会主动来认错。
这几日,他都在等她。虽然是沈清云先闹起,但她若是先低个头,他必然会原谅她。
至于沈清云要走原因,姜玉堂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这段时日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但结果却是没有理由。
最大可能便是他与赵府联姻事被她发现了。
可姜府知晓这事只有祖母一人,他特意旁敲侧击问过。祖母没有说。
而赵府人,赵君山与赵宴两人疼赵明珠疼像是眼珠子,是万万不会让府里奴才嚼舌根。
沈清云就是走了,什么理由都没给他,走干干净净,头都不回。
喝醉后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姜玉堂倒吸一口凉气,闭上眼睛却越发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