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好药箱打开门,刚出去便瞧见每日来给千金送膳小孩。小孩瞧见她吓得面色一变,立马转身往下走。
沈清云赶紧追上去。
“怎么了?”她叫住小孩,目光落在他手上。她远远儿就瞧见他手在哆嗦着,像是受了伤,如今这样靠近看才看清,伤很重,掌心与手背都起了铜钱大小燎泡。
“烫到了?”沈清云拧了拧眉:“怎么烫这样重?”
看着那略带关心脸,小孩到底还是没忍住,憋了一日眼泪啪啪往下掉:“我昨日去给猫送吃,你屋子里客人,让……让我去厨房干……干活。”
那人来头不小,身边还有人保护着,他一开口掌柜哪敢不答应,一句话将他支到厨房去了。
他自小就是跑堂,人也生小,厨房事哪里会干?
这不,才一日,手就烫不能看,掌柜说要让他滚回家。
小孩子哭起来一脸委屈:“我真什么都没干,就进去给猫换……换粮食。”
“不知怎么得罪那位爷了,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日后远离他就是。”为何要让他当厨子,他连刀都握不紧,小孩哭一脸泪。
“你别理会他。”沈清云将他手检查了一通,见烫虽面积大,但也不至于留疤后,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谁也不喜欢。”
姜玉堂早早就站在台阶口了,听见这话神色难看紧。他身侧站着是云水间掌柜,面上表情恨不得塞到地缝里去。
这可是永昌侯世子爷,他哪里敢怠慢。
“你跟我去屋子里,我给你涂点药。”沈清云带着小孩往回走,门外姜玉堂落在她握着小孩手上,眼眸暗了暗。
“让赵禄带人过去。”
他走上前,也不管四周人惊讶目光:“赵禄带人去医馆,治一下烫伤。”
赵禄二话不说拎着小孩就往外走。
掌柜是个识趣儿,早早就带着身侧小厮就溜了。留下姜玉堂与沈清云两个人。
姜玉堂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眼神落在她身上:“我……”他握紧手中画:“我有话要对你说。”
车厢中散着一股淡淡木檀香,赵禄走后,由着另一个小厮赶马车。
马车跑有些颠簸,车帘子微微晃荡,马上就要过年原因,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人。
他收回眼神,又落在车厢中。沈清云坐在他对面,离他最远地方。
之前在这辆马车上,她从未坐这样远。要不在在他怀中,要不靠在他身上。
黏黏糊糊像是没了骨头。
如今却选择坐在他最远距离,好像是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姜玉堂垂下眼神里带着晦涩,他将画放在桌面上,一点点摊开:“这幅画才是我要送你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