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珂在微信上跟许言臣炫耀:“还是大叶肺炎给的经验啊!生孩子的那种痛苦都被我演出来了!一把过!”
许言臣:“要不你在微博发个视频,开头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很荣幸、很开心能得大叶肺炎,现在跟大家分享一下住院感言。”
语气不太妙。陆珂转移话题:“我怕三十晚上的祝福太多,你会看不到我的问候。我怕初一的鞭炮太吵,你会听不到我的祝福。提前给您和家人拜个早年!”
已近年底,春节将至,这大概是她人生中在高原上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春节。
许言臣有七天年假,年三十陪父母,初一下午的机票去北疆找陆珂。
大年三十,明华和许父在房间开会,时不时传来几声争吵,声音突然拔高,又压低下去。
许致安找许言臣谈话时满脸疲色,烟灰缸里躺着不少烟头:“你妈妈坚持要跟我离婚。”
“嗯。”这个话题已经持续了小一年,从许言臣出国到回国,还是没断,也没见他们真的离成了。
“你怎么看?”
许言臣看着许致安,才发觉不知何时,父亲的鬓角已经生出白发。
“不用问我的意见,你和我妈年纪都不小了,你们觉得开心就好。”许言臣说,“上午刚看到任免通知,你又要被提拔了吧。”
出乎他预料,许致安否认了:“组织部门征询了我的个人意见,我年纪到了,自愿退居二线。”
“为什么?”风华正茂的年纪,正是往上走的最佳时机,就这样在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放弃,太可惜了。
“原本你该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许致安重重叹气,“你妈过不了这个坎。”
三年前……那是许言臣上大二的时候。他大约有着印象,暑假回家没见到明华,他打电话过去询问,对方情绪不高,只说到外地拓展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