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之后他睡意反而去了大半,莫名觉得自己很有精神,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睡不着,干脆就下床烧了壶热水,准备喝点儿热水刷两张卷子。
关时景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
听见关时景的话,何倦看见他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唇瓣,声音也是带了点颤抖,思考了一下,把手里一次性杯子装的热水递给他:“你先喝点水?”
对方看上去很冷的样子。
等对方默默无言接过水杯,何倦想起他的问题,就知道他应该是回来过,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出去了:“我刚才醒了,睡不着,干脆下来做点题。”
关时景脑海一片空白,听见何倦的话才慢慢转动思想,方才他和傅闲说话的时候,门是关着的,何倦绝对不可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他知道自己的表现有些太奇怪了,于是顺着何倦表现出的确很冷的样子,凑近喝了一口水。
才烧开的水,即便晾了一会也格外烫,关时景顿了顿,面不改色咽了下去,灼热从喉间一路向下,带着痛意,他不经意想到手中的杯子方才是被何倦握着的,于是刚喝下去的热水好像一瞬间流入他的心脏,滚烫地浇下去。
何倦一言难尽看着关时景:“你……不觉得烫吗?”
他也就倒出来几分钟罢了,不至于现在就能喝了吧?
关时景舌尖都有些麻,在何倦的目光下他摇头:“还好。”
行吧,何倦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放在书桌上晾着,从书包里拿了卷子出来,准备做题。等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后,又开始觉得椅子有些硬、寝室有些冷。
何倦心里大概明白,这是因为他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变得格外敏感,但让他直接去睡觉,他也睡不着。
他低头忍耐着写了会卷子,忽然想起什么,他抬了抬头,看见关时景穿着睡衣坐在位子上:“刚才外面是不是有人?”
他刚刚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听到了门口的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关时景垂眸,盖住眼底的光,说出来的话无比平静:“是傅闲。”
“他过来拿一些东西。”关时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