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注意到,在文艺委员将最终确定的服装和节目依次展现在屏幕上时,同学们的目光已经若有似无地朝他看去。
即便没有在他脸上看到想象中的意外,但只要想到屏幕上的衣服会穿在何倦身上,一些原本觉得穿史迪仔玩偶服跳兔子舞很屈辱的男同学都莫名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少数服从多数,运动会的节目就这么定下来。
接下来就是交钱买服装,以及排练兔子舞。
心里只有讨论完快点继续学习的何倦,在看完文艺委员兴奋放出的兔子舞视频后,才后知后觉,他刚才举手投票了什么。
方才举起的右手顿时有些隐隐的发麻,何倦心底有淡淡的后悔,但很快他就平缓了心绪,毕竟这个舞全班都要跳,他混在其中,其实也不会有多丢脸。
因此,在晚上回寝室后,听到关时景对他的关心,已经对跳兔子舞这件事十分看开的何倦还反过来安慰关时景:“没关系,大家都一起跳,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
关时景避开何倦的目光,眼睛停留在对方浓密卷翘的睫毛处,感觉那睫毛尖尖如同蝶翼在心底振翅,让他心尖麻痒一片,他语调柔和解释:“我负责领头举牌,不用跳舞。”
何倦略微僵了僵,他下意识看了眼挺直脊背一动不动的傅闲,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傅闲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是学生代表,做开幕式演讲,不用参加方阵表演。”
何倦:“……”
所以整个寝室需要去排练兔子舞的只有他一个?
关时景看见少年似乎十分惊讶的样子,漂亮的桃花眼瞪圆,清澈的眼底带着一丝不加掩盖的控诉,水润玫瑰一般的粉色唇瓣有些委屈意味的抿着,他心底酸软又觉得对方实在可爱到极点,仿佛路边亲人的幼猫,黏糊糊地拱着人的腿,却被人毫不留情推开一般不可置信地拱着脊背喵喵叫。
关时景手心微痒,他轻咳一声,道:“我们班男生多,你站在里面不显眼。”
这句话实在违心,即便是站在乌泱泱一群人中,何倦也绝对是最显眼的那个,蓝白色校服穿在他身上格外精致好看。
方才用来安慰关时景的话,被反用回来,何倦并没有开心起来,他怏怏应了一声,但却没有郁结太久,而是很快就投入到了学习中。
他心情郁郁,但同寝的另外两人,内心却远远不如表面来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