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倦当时就随意地拿了一套纯白的睡衣。
原本这应该是一件小事。
直到半夜的时候,沉睡的傅闲仿佛被惊着一般猛然醒过来,他看着卧室内木制的三角天花板,黑暗中也可以隐约看见上面精致的浮雕。
随后他立刻察觉到身侧原本应该温软的一团此时空荡荡的。
傅闲将手放在那上面,冰凉,他皱了皱眉,下了床,无声无息开门走下去。
别墅的楼梯时木质的,下楼不可避免会发出声音,但在客厅壁炉旁软沙发上的青年,显然没有听见在寂静深夜被无限放大的声音。
他眼眶很可怜地红着,漂亮的眉蹙成一团,柔软洁白的真丝睡衣已经皱巴巴,上衣的下摆被掀起来,露出腰腹一圈,从傅闲的角度可以看见他原本白皙的背部此时似乎是红透了。
起初他没有多想。
以为那是前一天留下的痕迹。
因为何倦体质特殊,这种痕迹常常要过上一周多才会开始淡化。
但等走近了,傅闲心底沉了一沉。
他看见何倦将长裤挽起到膝盖附近,露出两条光洁白皙的小腿。
原本极漂亮,前一日甚至被他紧紧握住无力颤抖的地方,此时布满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是过敏了。
包括腹部也是,还有背部的红色,一片又一片,看上去可怖极了。
但是傅闲只觉得心疼到无以复加。
很显然这些给何倦带来了很大的痛苦,他洁白的齿咬着下唇,将淡粉的下唇变成玫瑰花汁浸染的深红,很隐忍地吸着气,仿佛怕惊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