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扶住一根摇摇欲坠的冷却管道深呼吸两次,让混成一团浆糊的大脑能保持一种基本的思考,然后回答塔维尔:“去告诉外面的人,我找到了【解药】。”
“撒谎。”塔维尔说,“白柳,你在撒谎的时候从来不敢正视我。”
他的语气温柔得就像是当初在教堂里第一次看到白柳:“你愿意和我说,你离开我要去做什么吗?”
——【你愿意和我看一本书吗?】
白柳的身体就像是被某种他不知道的意识所操纵了,他就像一台运转失灵的机器人,卡顿的转过身来,看到了在血池里坐起来的塔维尔。
——满身荆棘,但依旧专注的,不错眼地看着他,身上全是针孔般的伤口,脸上是那种很浅的笑。
白柳的瞳孔轻微地收缩后又扩散了。
……水塘旁边满是针孔的谢塔的尸体,和跪在他旁边,不做了不知道多久的心肺复苏,精疲力尽的白柳。
白六双目失神地瘫软在原地,然后他附身靠近尸体上,把手握成拳头抵在谢塔没有心跳的胸口上轻轻张合,嘴里轻声呢喃,模仿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砰——”
“不是会心跳加速吗?为什么现在连跳都不跳了……”
“给我跳啊……”
那个因为免费,白柳就去看过几次的蹩脚的心理医生的话断续在他耳边响起:
【……通过你朋友的话来看,你是严重的tsd,算是目击伤痕的类型,需要自我调节……】
【不过你人格太极端了,如果下次再遇到了类似的场景,反应应该会很过激——你会竭尽全力地去阻止类似的事情在你面前再次发生,甚至用自己去代替对方也有可能……】
“你要去做什么,白柳?”塔维尔抬起银蓝色的眼眸望着他。
白柳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召唤出一张纸牌——红桃a的扑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