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骁晃动着怀表,他很快进入了催眠状态。
“那间地下室很黑,很暗。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着注满液体的针管,慢慢走向我。”
“锐利的针扎刺破我的皮肤,冰冷的液体注入了我的血液。我有点恶心,头也很晕。他给我注射了很多次,我的精神渐渐变得恍惚。”
“每次我醒来的时候,他都在一旁拿本子记录着东西,然后再继续给我注射。”
陷在沉睡中的薄朔寒字句清晰地描述着当年的事情,面孔冷沉,只有眉心微微拧着。
程尽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名的手紧攥着般,闷闷的发疼。
金主大人当年只有十多岁,还是一个小孩子,那样痛苦绝望的环境,他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撑下来,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半个小时又一次很快过去。
周骁按停怀表,“你可以醒来了。”
半躺在沙发上的薄朔寒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眉心。
程尽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薄朔寒触到程尽微微发红的眼眶,拧眉道:“你怎么哭了?”
周骁一收起怀表,脸上的凝重就换成了吊儿郎当,戏谑道:“因为你当年太惨了,小可爱心疼你。”
程尽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声音微哑,“别听他乱说,我是打哈欠打的。”
薄朔寒抿着唇角,没吭声。
等周骁离开后,他看着愣愣出神的程尽,眸色微闪,“尽尽,下次周骁再来,你不用再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