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官绣的事情,就正好过年。今年文远侯家多了两个嫂子。大嫂嫂徐氏操持家务,二嫂嫂赵氏有上进心的时候,就去跟大嫂嫂要点掌权之事做,要是懒了,就还回去,日子过得随心所欲。
两个嫂嫂都没有身孕。她们自己挺着急的,尤其是徐氏,她嫁进来快一年了,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公婆不问,丈夫不管,小姑子们都忙,早出晚归,全没想到这回事,人人都没有表现出想让她生孩子的意愿,她心里感激又心酸。
大过年的,她也不好说这些晦气话,但是过小年那晚,丈夫体贴心痛的替她倒好洗脚水,提着壶搭着一条手巾要给她洗脚,她就心里有愧疚之心。
这实在是一户好人家。她娘写信来说,她算是找到一个金窝窝了,这是千金不换的家,千万要贤惠,为折家操持族务,事事用心,免得出了漏子。
她家务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肚子里一直怀不上,她心里还是不安的,甚至可以说心虚。
在家里的时候,若是哪家新妇一年不生孩子,怕是丈夫就要专门纳妾生养了。
她一感动,一心酸,便把自己的心思说了,“你把香云纳了吧。”
她娘专门给她准备了这种可以给丈夫做妾的丫鬟。
折硕明本在兴致冲冲的给妻子加热水泡脚,热水从铜壶里面咕噜噜倾注于水中,再在妻子的脚背上面转一圈沉入盆地——他是个喜欢音律的人,倒是得了些灵感,想着待会可以作一曲子。
结果听得这话,吓得将铜壶扔在地上,啊呀啊呀的惊恐万分,然后后要将香云提到庄子上去。
“是不是她在你耳边吹劳什子风言风语!”
他早说了那个丫头不是好人,那眼神总往他身上看,好像他是块肥肉似的。
反正他被看得很不舒服。
他语重心长的道:“我早跟你说过,她不是个正经人,你送她走,替她找户好人家嫁了,反而是对她好。我跟你说过,你偏不听。”
然后还有些埋怨岳母,“是不是母亲又写信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