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我没有想到你们的团队不仅在专业上领先我们，甚至你们在食物保障上更是领先我们。”

忙完了设备的搬运之后，大家在食堂里用餐，而这顿午餐则是刘昴星负责下厨。原本菲尔对李雷带刘昴星进入基地有些提议，但是李雷以刘昴星可以鼓舞大家士气为由带了进来。而李雷的食物果然起到了鼓舞士气的作用，不仅威廉姆斯医生惊为天人，其他工作人员也露出满意了表情。

说起来，基地的生活条件在硬件上是无可挑剔的，但是你能指望这里的食堂做出米其林餐厅级别的食物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于是刘昴星的初次亮相就征服了所有的工作人员，连餐厅的厨师们也对刘昴星的厨艺是惊为天人。有了厨师们的支持，刘昴星也开始在食堂试验他的改良西餐，也就是将西餐技艺融入到中餐里。

吃完中餐之后，李雷等人就开始在仓库里忙碌起来。好在现在的工业设计都是采用模块化设计，只要解决了两套设备在硬件上的连接和软件上的兼容问题之后，剩下的事情就跟搭积木一样简单。仅仅化了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原本凌乱的仓库里就搭建起一个改良版试验型冷冻装置原型机。

由于美国队长对于神盾局和美国的意义过于重大，因此新设备就临时征用了一头实验用猩猩进行第一次测试。完成所有前置工作之后，威廉姆斯医生就按下了启动按钮。随着设备的启动，被放置在设备里的猩猩被注射了一支速效麻醉针，在仪器的监视下，猩猩在大约三分钟之后就陷入到深度沉睡状态，此时它的呼吸和心跳也降到了最低，同时代谢速度也降到最缓慢的地步。

与此同时，猩猩的呼吸器里氧气比例也在逐步降低；然后一种名为混合液的液体缓慢注入到舱内。等舱内充满混合液之后，猩猩就处于一种类似母胎子宫的状态。等到猩猩的呼吸、心跳与代谢进一步变缓之后，猩猩的大脑皮层活跃也开始降到了最低。由于没有大脑皮层的压制，一些大脑内部所保存的潜意识和深层记忆开始起作用。

“我其实一直在构思一种脑电波读取装置，它能将脑电波解析成我们可以阅读的图像与声音。”李雷说道。事实上，正式版的普罗米修斯冬眠装置还真的具有这个功能。

“这与现行的医学伦理以及医师道德相违背。”威廉姆斯医生皱眉道。

在西方的医学界和法律界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人类的思想属于最后的禁区，任何人不能在当事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涉及这个领域。而且即便是涉及这个领域，也有许多禁忌。比如人类的潜意识和深层记忆到底该不该被其他人所知晓，因为人类的深层意识是非常暗黑的，保留了太多人类身为动物的暴力和不道德的一面。

比如一个正派人的潜意识里可能是暴力狂，而这如果一旦被读取到，那么这个人到底应该被视为“好人”还是“坏人”呢？正因为这个地方有太多的不可控，因此现行的医学伦理和医师道德都禁止医生和医学朝着这个方面发展。

“我只是提供一种技术的可能性，至于这项技术该如何规范，那是伦理学家、社会学家和法学家们的任务了。”李雷说道，“对于长期处于冬眠状态的人来说，我觉得监控他们的潜意识或梦境变换是有必要，这可以防止冬眠人的正常意识被潜意识所侵害。而且对于惩教所来说，我们也可以思考是不是利用冬眠的梦境读取与干涉装置给坏人植入一些和平的思想，避免他们在惩教结束之后继续为非作歹。”

李雷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盗梦空间》里那种植入潜意识因子来影像一个人的思维能力与判断能力的方法应该是可行的。

“李，你这套技术和‘洗脑’比起来有什么不同么？”威廉姆斯医生在医学伦理方面的确是一个强硬派，“虽然你可以为你的梦境读取与干预计划包装上种种美好的原因和结果，但它本质上还是洗脑。李，人类的思想那是医学的禁区，不是我们医生应该涉及的领域。”

李雷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是李雷和威廉姆斯医生的谈话却被在附近监视的神盾局特工给录了下来，而这段录音也在最快的时间里出现在弗瑞局长的案头。

弗瑞局长听完这段录音之后，询问正在线上的托尼，“斯塔克先生，对于李先生和威廉姆斯医生的谈话，你有什么意见么？”弗瑞局长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但是奈何神盾局的特工里可没有精通医学的。

“我可不是什么医学博士，但是从理论上来说，的确是可行的。”托尼懒洋洋地回答道，“记忆或意识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生物电流，通过脑细胞之间的作用被存储和释放。简单来说，人脑就是一台自带存储、读取、解码的超级电脑。因此李的想法应该是可以实现的，而且从他的语气判断，我觉得他就算没有原型机也起码有成熟的设计图了。”

弗瑞局长听到这里，他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挂断了托尼的电话，转而联系了哥谭分局的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