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发自内心的赞同,皇帝老爹所言句句无虚,同时也是老爹作为“宋太祖”,所作出的后世公认的巨大历史贡献。
赵匡胤发完感慨便坐回到椅子上,含笑问赵德昭:“二郎,你既然想做天子,便得拿得起才行,见识首先就不能差了。爹爹便来考一考你,在你看来,中晚唐以后的藩镇割据,是怎么一回事?”
藩镇割据,是宋代以前华夏历史的一个大题目。
赵德昭很能理解,皇帝老爹为何会偏偏挑出这个题目来考校自己。
这是因为,中晚唐的藩镇割据,是其后百多年华夏乱世的源头!所谓的“五代十国”,不过是“藩镇割据”的实质延续而已。
所以,皇帝老爹和他的那些宰相文臣们,在国策制定与制度设计上的思路,便是建立在对唐代“藩镇之祸”的检讨、反思与防范上,力求避免重蹈前代的覆辙。
唐代有扩张过快过度之嫌,那么大宋便适当收缩,赵匡胤亲临大渡河,以玉斧在河上划界:“此外非吾有也!”
唐代为了便于向外扩张,给边将放权很重,甚至允许节度使自己收税理民,节度使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还能自己搞钱,导致最后弄出了一个掌握十万雄兵的安?山;那么大宋就要加强对军队将领的控制与防范,轻易不放权。
唐代最能打的,是西北与东北的边军,中央军反倒最弱鸡,以致于潼关不守,长安失陷;那么大宋就反过来,精锐能打的全特么给老子充实到中央禁军里,只留弱鸡军队在地方上维持治安,看你们拿什么割据造反!
大宋的这些国策,都是一环套一环的,属于环境与时势的产物,是对前人经验与教训的总结。
在赵德昭看来,这些国策虽有重大缺陷,但也不能武断地说错。
最重要的,它们正是皇帝老爹“反其道而行之,矫枉必须过正”的治国思路的体现。
因而,此时面对皇帝老爹的考校提问,赵德昭决定摸一把顺毛驴:
只谈前代的问题,少提大宋现今的对策,更加不作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