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乐贤弄不懂对方偏要如此费事用意何在,他只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妥,但稍稍迟疑后还是恭敬应声:“一切全凭殿下安排。”
……
一个时辰后,鱼嘴巷,迟宅。
与那些朝臣公卿们气派昂扬的府邸不同,这座宅子的大门上方,并没有挂上任何官衔匾额,只简简单单书着“迟宅”二字,显得刻意低调。
但是住在附近的东京居民们人人都晓得,它是宫里迟押班的私宅,据说不论是占地面积或是富贵堂皇的程度,比起东京城里的好些国公府邸都不差呢;每逢不在宫里当值时,迟押班便会从宫里回到宅子里逗留享受一番,据说里面还养着好些个美貌姬妾,也不知道他一个阉人是如何用法儿?
当然,东京居民们对此完全不会大惊小怪,那些在宫里有品级有职司的大太监们,有几个没有在宫外置办豪华私宅,蓄养美貌姬妾呢?
只有今日晚上,迟宅门外的动静闹得有些大,弄得附近不少居民好奇地打开半扇门探头张望。
“迟建新,开门!圣上急传口谕!”刘乐贤站在迟宅的朱漆大门前尖着公鸭嗓喊叫,一边猛烈拍门。
刘乐贤的身后站着赵德昭。
赵德昭的身后站着人,好多好多人。
迟府门前挤着有足足一两百号各色人等,其中大部人是青年男女,作仆夫婢女打扮,人人手上都各拎着灯笼,把半个鱼嘴巷照得通亮。
探头出来看热闹的居民们都觉得,这个队伍太奇怪了,官不像官,贼不像贼,到底是干啥勾当?
片刻后,得到门房急报的迟建新慌忙从床上爬起,一边往身上披衣服,一边光着脚跑过来亲自开了门。
都还没等迟建新在门前跪下恭聆圣谕,赵德昭便猛地一挥手,呼啦一下,他从天水郡王府里叫出来的一百多号婢仆与杂役便提着灯笼,从敞开的迟宅大门蜂拥而入。
“都给本王听好了:进去后把定各处门户,不许任何人走动!”赵德昭大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