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马尚书稍稍冷静了些,鼓着眼睛问赵德昭:“殿下,分三成给御史台这事,是否已经跟他们通过气?”
“尚未。本王对此也是不情不愿啊,能拖得一刻是拖一刻。”
“这是唐中丞主动向殿下提的要求?”
“也不是。是本王惹不起他们,想来想去觉得只能分出些好处,以此向御史台示好,让他们不要阻碍本王的正事。马尚书你也知道,他们那些言官平日就只能靠着些微薄俸禄过活,想收点贿赂都没门子,倘若可以从本王这里得些额外津贴,他们肯定是会领情的,也就不会再天天追着本王咬了。”
户部跟御史台是老冤家了,由于大宋朝廷混乱的财政状况,掌管天下财赋的户部被御史台横挑鼻子眉挑眼是家常便饭,前阵子为了要不要加征田税的事情,两个衙门还在朝堂上恶斗了一场。
眼下听到赵德昭控诉御史台的穷凶极恶,马尚书不由得大起同感,气愤愤地道:
“这帮耍嘴皮子的穷酸货色,除了会咬人还能干什么正事?殿下,你缺席了今日朝会,不知道那姓唐的老匹夫还弹劾你了吧?他声称你昨晚明火执杖打劫民宅,这还真是天天追着殿下你在咬啊,得亏是圣上还了你清白!”
赵德昭还真不知道这事,不由微微一怔,随即顺势叹了口气道:“本王是惹不起他们的,吵也吵不过,骂也骂示过,又不可能天天靠着我父皇回护,想来想去只能分些好处给他们了。”
马尚书哪里还忍得下去,一拍桌子道:“殿下,你吵不过骂不过,老夫来跟他们吵,跟他们骂!”
“那就最好不过!”
赵德昭跟着也拍了一下桌子,慷慨激昂道:
“只要以后户部的诸位大人能够站到本王这一边,在朝堂上压住那帮耍嘴皮子的穷酸,本王宁愿硬顶着他们的攻讦口水,一个铜板也不分给御史台,所得的税钱除了内库的三成与地方州府的两成,余下的全都归到户部国库,如此岂不是公私两便?”
“既然如此,何须等到朝会?老夫这就找到他府上去,当面痛斥那姓唐的老匹夫,替殿下出口气!”
马尚书一振袖子,起身就要动脚,看他那样子似乎真就打算找上御史中丞唐继先大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