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如何冤枉了他?!”赵匡胤正在气头上,怒目瞪视儿子。
赵德昭含笑说道:“您都开金口钦定迟建新是老狗了,老狗如何应该填狗洞才对,如何会去填老鼠洞呢?这可不就是冤枉了他嘛?”
赵匡胤哈哈大笑起来,无处发泄的气愤与郁闷情绪,随着笑声消去了大半。
眼看老爹心情不错,赵德昭趁机来上一个锦上添花:“一百多万贯虽不算多,但给您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做个寿是足够啦,依儿子看,抄来的那些金珠珍玩,大多也不必变卖,直接用作赏赐就可以了。”
皇帝做寿诞,主要支出花费并不在庆典本身,而是需要按照惯例发给朝臣亲贵以及边将们大笔赏赐,这不仅是天子的脸面,也是施恩臣下的政治手段。
赵匡胤摸着鼻子沉吟不语,显然是有些心动了,但似乎又有一点舍不得。
赵德昭诚恳说道:
“爹爹,儿子之所以费尽力气想出契税的法子,初心就是因为当时您说没钱做寿诞,儿子想给内库多弄点钱,让您过得舒坦些。”
“然则契税虽好,毕竟缓不济急,总是要些日子才能见效,儿子这才不得不打起了到迟宅抄家的主意。”
“儿子费了这么些功夫,就为了您能风风光光,舒舒服服做个寿,老爹您可不能辜负儿子的苦心不是?”
赵匡胤眉眼舒展露出笑意,脸色仍然显得有些犹豫,叹气道:
“朝廷缺钱的地方还很多呀,国库若有急需,你老爹还不是得拿这一百多万贯填上去?天下毕竟姓赵,你小子还真当内库、国库分得那么清楚呀?内库只要稍稍丰裕些,那些大臣们就会打主意伸手了,反过来你老爹要是打国库的主意……嘿,不提这个了。”
他顿了一顿,忽然看向赵德昭问道:“你那契税,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第一笔税钱?”
“最迟三十天内!”